2014年3月9日 星期日

20140308 恍若過去、現實間-踩踏名間。

在寒氣襲人的小山徑中,迷濛的雨霧環繞整個松柏嶺丘陵,近傍晚我們抵達了「有應媽廟」,這裡已經非常靠近巨大的墳場區了。「有應媽」是一個歷史的標記,可能與天災或人禍、更可能與戰爭有關,否則後代子孫會奉祀香火。

冷清卻堅定屹立於一片廣袤的田園中,「有應媽」三層樓的建築面寬而不深,沒有廟埕,兩、三個廟階便踩向五米鄉道的柏油路面上。一樓完整保留了約一米平方的古早小廟結構樣式,廟中並沒有點上任何燈光,香爐上有些零星的香火。

少了陽光的寒冷午后,霏霏春雨甫歇,一樓找不著任何有關廟史沿革的碑文和線索,向外站在馬路上往二樓看,樓上似乎黑暗一片。是否上樓去?「或許該下一次陽光普照時,再來登門拜訪。」在廟前道路上,我慎重地向「有應媽」承諾了下次的拜訪。

林爽文,福康安,也品文藝名間
摩托車在田野的奔馳,霏霏春雨,寒氣襲來。


清代巨大墳墓區坐落在名間「埔中」,大小範圍包含高爾夫球場及臨近一大片與球場同等大小的大片土地。去「有應媽廟」前遇到一岔路,一往高爾夫球場,一則往「有應媽廟」,因氣候陰冷與時間近晚,我們放棄前往高爾夫球場的墳墓區,而選擇了拜訪「有應媽廟」,隨後便決定經「炭寮」下山,回到名間市區並返回集集。

回程路上,兩邊鳳梨田、茶園浸淫在雨霧中,大地似乎被祝福與清理,寧靜不躁。山間騎車談笑間,路邊默默地持續出現了零星的墓地;我們考慮著是否返回,看清楚墓碑上的年代和文字?正猶豫間,摩托車轉了一個大彎,頓時兩人停下了交談,無法言語,眼前一大片荒涼的墓地出現眼前…,我們正通過古地圖上那臨近高爾夫球場的巨大墳墓區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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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近80度的遽降陡坡路面,驚心動魄的場景不斷繚繞腦際,
騎車在這陡坡上,總覺得稍一不慎,便有人車翻落的危險
驚懼中緊接著駛向一個接近80度的遽降陡坡路面,忽然間,我似乎隱約聽見了福康安所率領那些久經戰場、驍勇善戰、殺敵無數、騎著精壯大馬從身後漫山遍野衝殺而來的人馬聲,在同樣這分不清是雨是霧的寒天裡,上千跟著林爽文打仗的農民和家眷們,在下山的這陡坡上,「車牛中砲驚逸,自相踐踏,死者不可勝計」!

驚心動魄的場景不斷繚繞腦際,騎車在這陡坡上,總覺得稍一不慎,便有人車翻落的危險,然而內心卻不斷強而有力地重複著「有應媽」「有應媽」「有應媽」!然後,似乎經過了數百個小時般,我們走完了這段墳墓區,回到平坦的路面,迎面刺骨的寒風,吹到胸前感到越來越難以抵擋,身上的體溫持續下降中,終於沿著筆直的山路,一口氣騎到了山腳下。


終於,我們找到了福康安大軍圍攻林爽文上千民乒與家眷牛馬隊伍的地區,他們從水沙連入山口渡過濁水溪,向八卦山尾端的丘陵逃逸,卻被發現於此,心中感慨萬千,卻非常感恩,這一路來受到了神明的祝福與護庇,平安回家。
林爽文,福康安,也品文藝,名間
這一路來受到了神明的祝福與護庇,平安回家。